这一章只有一个功能：warning，下章…ry

*扑克设定，含私设。All加，涉及CP：米加，露加，法加，英加，以及仏英，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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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鸟

Chapter3

不同于气候温和的方块王国，这里是个有着漫长的冬天、干燥的夏天和短暂的春秋的地方。阴雨在黑桃王国盘踞了数天，雨珠砸在紧闭的窗户上，急着浇灭这个国家大败宿敌的狂喜。而就在几天后，仿佛为了庆祝马修的康复似的，当他从暮霭沉沉的梦中醒来时，他发现阳光轻柔地照在他的手边。乌云随着夜晚的黑暗一同褪去了。

马修从爬下床，站直身子，久违地伸了个懒腰。他很幸运，得到了黑桃王国的宫廷医生的照料；相对不幸的是，除了阿尔弗雷德孜孜不倦的骚扰，医生严格规定了他每天自由活动的时间，到昨天为止，也就只有一个小时而已。他看了一眼壁钟，太阳才升起不久，这一天他醒得比前些日子都早，终于不用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端着两碗药站在床边的医生了。他抚了抚胸口。

打开墙角的衣柜，里面放了两套衣服，是亚瑟为他准备的。他换上其中一套，白衬衫加蓝黑菱形马甲，以及黑色长裤、皮鞋。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精神，他满意地点头。

马修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没有费什么劲，找到了一个宽敞的露台。通向露台的镂空门早就被细心的仆人敞开了，风从外面吹进来，捉弄着薄纱的窗帘。他走上去，露台的地面是清一色的象牙白瓷砖，水迹已干。大理石栏杆底下放了一些盆栽，看起来是由王宫中的某个有闲心的老佣人照料着。马修走到露台边缘，在这里可以俯瞰王宫西侧的全景。太阳缓缓升上他背后的钟塔尖顶。

“你好了？”阿尔弗雷德的嗓音从内侧传来。

“我想是的，”马修转回身，阿爾弗雷德站在逆光的阴影中，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一双湛蓝的眼睛像是在发光，“陛下……阿尔弗雷德。”

“他们到处在找你，”顽皮的笑容浮现在黑桃国王的脸上，“兄弟，你要是希望躲开那些药罐子，跟我去画室吧？”

事实上，阿尔弗雷德一直希望自己的王宫里有个画师。几年前，他特意开辟了画室，准备了充足的画材，可挑剔的艺术家们来一个走一个。阿尔弗雷德嘟嘟囔囔抱怨了一路，马修一走进画室，立刻明白了原因：这分明就是个收藏室，或者朴素点说，一个仓库。“阿尔弗雷德，你不整理这里的吗？”阿尔弗雷德刚拿起一块调色盘的手松开了，他震惊地看着马修：“我特意叫佣人不要整理的。”

不过凌乱的画室根本不是重点，马修默然心想，他倒觉得那些画家们都是被阿尔弗雷德烦走的。在清理出一片勉强够他为阿尔弗雷德作肖像画的空地之后，他对这一点更加确信。他庆幸自己已经基本习惯了阿尔弗雷德的聒噪。

“让你安静坐着，多苦的差事啊。”马修长出一口气，右手的画笔蘸上颜料，“阿尔弗雷德，当你的画师必须得要求更高的报酬。”

画家的话音刚落，阿尔弗雷德又换了个姿势。他的手挂在椅背后面，仰头，从眼角的余光里观察对面的人，“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讲故事。”

“那要看是什么故事了。”马修顿了一下，才说。“比如亚瑟的眉毛是怎样变得这么粗的……”阿尔弗雷德碎碎念道。马修手里的画笔差点掉地上，他心有余悸，抓着笔杆子，看向阿尔弗雷德。黑桃国王爆发出一连串大笑，“我开玩笑的啦！”他摘下眼镜，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我跟你说亚瑟眉毛一生出来就有那么粗，真的——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吗？英雄传说哦！”

马修往画架一侧挪了挪，抿起嘴唇，“当然，我一直想要了解你，陛下。”与此同时，他抬手，往画布上抹了一点蓝色。天空的蓝色。

年轻的阿尔弗雷德过去的经历，并不和今日的天空一样万里无云。马修静静地听着，手上作画的动作依旧熟练。出于习惯，阿尔弗雷德的发梢、眼角、指甲、上衣的褶皱、裤脚和鞋尖全部映入他眼中，一个不漏；他没有发现，阿尔弗雷德也同样在端详他。

仔细看，还是可以发现马修与他的许多不同之处。马修比阿尔弗雷德瘦弱得多，眉眼也更加柔和。但他那双漂亮的紫罗兰眸子，很少直视阿尔弗雷德的——或者说所有人的——眼睛。阿尔弗雷德盯着马修的手。一双艺术家的手，粗糙、有力，握着画笔，正在进行创作。他的目光沿马修的手腕向上。灯光透过单薄的布料，勾勒出手臂的轮廓。

“嘿，”阿尔弗雷德突然说，“你觉得你自己像不像我？”

马修微微一笑，“除了脸以外。”

“我也这么觉得。”双手枕到脑后，阿尔弗雷德做出一副苦恼的模样，“你说你是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虽然亚瑟说我没有。”

“……谁知道呢？”马修悄声说，“这样的双胞胎可真不幸。一个太过安静，一个太过——”他突然住了嘴。阿尔弗雷德兴致盎然，“嗯？我怎么了？”

“请原谅，”马修垂下脑袋，“你是个任性的人，却让人无法拒绝，至少……”

他的锁骨随领口的起伏而若隐若现。阿尔弗雷德一咂舌，两腿一伸，站起来，走到马修身边。直到阿尔弗雷德站到了他面前，马修才轻轻发出一声，“呃？”阿尔弗雷德瞥了一眼他的肖像画，展开的画布上的内容是他的第一个姿势。“那么对你来说，我做什么都可以咯？”

马修有些吃惊，睁大眼睛。多少有些调笑的意味，阿尔弗雷德伸手托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马修不得不与阿尔弗雷德对视。阿尔弗雷德注意到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但他还是贴上了他的嘴唇，短暂而迅速地亲了他一下。

不给马修反应的时间，阿尔弗雷德抽回手，“记得把画画完，我会检查的。”然后转身走了。他没有回头，随手关上画室的门，留马修一人呆坐在里面。

他朝走廊尽头走去，良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在认真地思考，刚才他吻过的人，那衣袖下的肌肤是怎样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