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克设定，含私设。All加，涉及CP：米加，露加，法加，英加，以及仏英，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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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谈人生！

笼中鸟 

Chapter9

亚瑟不回头也知道，弗朗西斯站在露台上，目送他离去，直到他所乘的马车驶入居民区。马蹄声整齐而清脆，拉着身后的车厢平稳地前进，亚瑟的手枕在窗沿上，精致的窗帘不时扫过他的视线。祖母绿的眸子冷静地环视着方块国的街景，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这里变得更加……寂寞了。

道路两侧灯火通明，但没有行人。亚瑟叹了口气，他倒有些同情方块国的国民们了。无意的一瞥，让他注意到一间杂货店里空无一人，货架孤零零地立在柜台后面。他眉头一紧，细细看过沿街的每一家店，发现整条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亚瑟警觉地站起来，抬头的瞬间，他动作一滞。

下雪了。

这不是个该下雪的季节，天上却飘起了雪花。亚瑟脊背一凉，一股诡异却熟悉的魔力波动笼罩在周围。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亚瑟打开门，一跃而下。一层薄薄的冰爬上他的靴子。从离开弗朗西斯的王宫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车夫缓缓动了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车上爬了下来。

车夫摘掉帽子，露出白金色的柔顺头发，他看着亚瑟，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笑眯眯的，“我的驾车技术还不错吧，亚瑟？”

金发绅士震惊地看着对面的人。他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刚才就应该把弗朗西斯抽死”，第二个念头是黑桃国的安危，最后总算想起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抬手，用魔法投影出一把长剑，紧紧握住。

“自寻死路，伊万·布拉金斯基。”他冷冷地说。

“啊哈哈，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逞强吗？”伊万合掌，眼睛笑得弯了起来，“你还能做的，也就只有投影耀的剑，告诉他们，你呀，马上就要死了吧？”

亚瑟没回答。剑直直刺出，毫不留情地穿过了伊万的身体。伊万一动不动。亚瑟心生疑惑，随即发现闪着幽蓝色光芒的冰结上他手中的剑和伊万的身体。他大吃一惊，拔不出剑，只好松手。眨眼之间，伊万连同插在他身上的剑都变成了冰雕，紧接着碎成了冰花。亚瑟后退几步，避免四散的冰晶落到他身上。

一声清亮的“咚”，一个物什砸在地上。亚瑟谨慎地靠过去，弯腰一看，一个精致的梨形人偶躺在伊万原本站着的地方。

雪仍旧在下，诡异的魔力波动也没有散去。亚瑟一脚踩碎了那个人偶，解开马身上的连着车厢的绳子，翻身上马，匆匆向前赶去。

弗朗西斯在露台上待到了深夜，直到月亮被乌云遮掩，他转身，穿过几层回形楼梯，前往地下室。地下室的大部分空间用来做酒窖，虽然这里藏有他心爱的酒，但他从来不在这里喝酒。可这次，他一推开厚重的木门，就有一股浓烈的酒味传来。他快步走向地下室正中央，伊万坐在那里的一张小圆桌边上，晃着身子，手里握了一瓶酒，桌上是一瓶没开的红酒。

果然。弗朗西斯心想，微微蹙眉，走到伊万身边。没等他走到，伊万回身，露出孩子一般的笑容，对他说道：“你好啊，弗朗西斯。我没动你的酒哦，看，我只是把它拿出来了而已。”他用自己手中的瓶子指了指桌上的红酒瓶。他手中的是伏特加。

“怎么，”弗朗西斯在伊万对面坐下，说，“现在想着要感谢我，未免太迟了吧。”

“我帮你把马修送到阿尔弗雷德身边，还让黑桃国放松了对我们的警惕，这不就是最好的报答了吗，陛下？”

大个子男人的甜糯嗓音让弗朗西斯很不舒服。弗朗西斯换了一个坐姿，双手交叉，“哦？”

就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闯进地下室。一个侍从惊慌地冲进来，见到弗朗西斯，松了一口气，立即又哭丧着张脸，喊道，“陛下！守卫在偏殿的墙角下发现了一具尸体，他是黑桃国来的柯克兰先生的马车夫！”

弗朗西斯瞪大眼睛。他看向伊万，伊万微笑着回视他。

亚瑟从没觉得方块国这么大，时间流逝得这么慢。他觉得自己骑在马上的时间足够一个白天黑夜了。他两腿夹紧马肚，一手攥紧缰绳，另一只手握成拳，放在身侧，随时准备使用魔法。任何梅花国或方块国的东西，一时半会儿都伤不到他。

终于，远方逐渐呈现出郊区的风景，两侧的房屋变得越来越低矮。突然，亚瑟眼角的余光中掠过一抹银白。他一怔，转过头，用目光搜寻四周，同时马不停蹄地向前。“会在这里吗，”他喃喃道，“娜塔——”

他的话戛然而止，破空的长鸣撕碎了他的思考。突如其来的疼痛显得不太真实，亚瑟花了点时间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低头看见没入自己身躯然后又穿出的箭头。他认得这支箭。

那是在黑桃国和梅花国还没有那么激烈的矛盾、他还没遇见弗朗西斯的时候，除了研究魔法，他也研究弓箭。他乐于把箭术教给每一个愿意学习的人，其中就包括娜塔莎·阿尔洛夫斯卡娅，伊万的妹妹。

娜塔莎是他的最后一个学生，道别时，亚瑟把他的弓和箭送给了她。而亚瑟做梦都没想过，他的箭，有一天会指向他自己。

但亚瑟来不及细细回想往事了。数年以前娜塔莎冷傲的面孔在他的心上一闪而过，铺天盖地的叹息和愤恨如潮水般袭来，将他埋葬。亚瑟从马背上摔下。马跑出去一阵，发觉背上重量的减轻，又转了回来，在亚瑟身边嘶鸣。

这一箭是致命的。没有任何魔法的缠附，精准而狠辣的一击。亚瑟趴在地上，体温和意识随着血的漫出而加速流失。他什么都看不清，隐约感觉到有人走近。他放弃地合上眼睛，微动的嘴唇说着一句没有人能听见的话：“这下……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

身着深蓝色长裙的银发少女默默站在一旁。她背着一把长弓。良久之后，她对着血泊中的亚瑟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