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中心，无CP，国设，基于音乐剧《1776》的历史向。

Summary：富兰克林睿智地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这么说，我们是正在那个不透气的小房间里孕育一个新国家了。”

*原文 ☆  

*Chapter 1 2 3 4 5 6 附

*本章于2020/4/26校对润色

文/ GeminiStar01

译/ 臾与末

Overture

－1776年5月21日－

自满腔激情的理查德·亨利·李带着申请独立决议的使命赶回“神圣自治州”已经过去了两周。本杰明·富兰克林觉得有些无聊。

这倒也在情理之中。一直被大陆会议单调乏味的工作闷着，即使是智慧无穷的本杰明·富兰克林也会兴致索然的。更何况，两周以来，连约翰·亚当斯都一直顽强地克制着自己，在李凯旋之前绝不发作。少了他的咆哮和怒吼，这里可真就一丁点儿乐趣都不剩了。

富兰克林开始想念法国宫廷了。至少，那儿总有美丽的女士们为不安分的绅士作伴。

会议厅里唯一说得上“有趣”的，就只有亚当斯带来的那位年轻客人，阿尔弗雷德·F·琼斯先生。

没错。富兰克林对那位年轻人相当感兴趣。

作为麦克奈尔先生的临时助手，那个男孩会帮忙倒朗姆酒、开关窗户。大陆会议代表们的桌子聚在会议厅中央，他就坐在远处墙角里的椅子上。现在是午餐时间，已经休会很久了，但他仍旧蜷缩在座位里，注视着代表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主席汉考克，杰斐逊和亚当斯——他们正在针对各种议题的细节做更深入的讨论。

富兰克林步子轻快地朝男孩走过去，用手杖叩了叩他的椅子腿，“琼斯先生，对吗？”

“啊……富兰克林博士！”阿尔弗雷德跳起来，满脸笑容，“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先生？”

富兰克林上下打量着这个男孩，十分喜欢他的活力和年轻。阿尔弗雷德高大又强壮，一张笑脸就好像旭日一般灿烂。他就和约翰一样，对独立迫不及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对梦想成真的期待。

富兰克林微微一笑，对男孩打了个手势，“能陪我出去走走吗，琼斯先生？”

“呃……当然，”阿尔弗雷德耸耸肩，跟着这位年老而睿智的博士走出议会大厦。

他们沿着费城的街道漫步，三两句地聊着天；富兰克林偶尔谈谈天气，或者发现了什么有趣新鲜玩意。但在这位名气响亮的博士面前，阿尔弗雷德惶惶不安，根本无心留意周围的景色。

最后，漫无目的地闲逛了快一个小时之后，他们不仅把路给走死了，天也聊死了。阿尔弗雷德困惑地看着富兰克林，流露出了想要回到大陆会议去的不安神情， “富兰克林博士，恕我冒昧，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

“当然是为了和你聊聊天，亲爱的孩子。”

“好吧，可是……要聊些什么呢？”

富兰克林停下脚步，转向男孩，带着和善却了然的笑容，“不知你是否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年轻人很惊讶，“可您已经知道了，我是阿尔弗雷德·F……”

“不是你的人类名字。你真正的名字。”

一瞬间，阿尔弗雷德哑口无言。他使劲吞咽了好几下，才结结巴巴、含混不清地开了口，“什——什么意思，富——富兰克林博士？”

“你可骗不了我，”富兰克林大笑，拄着手杖坐到了一个破木箱上，“我是个老家伙了，阿尔弗雷德·琼斯。我见识过很多事情。但是，在我经历过的形形色色之中，最奇妙的莫过于‘你们’。”

他故意着重强调了最后两个字。在富兰克林的注视下，阿尔弗雷德坐立不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曾经见过一个和你相似的年轻人，”富兰克林轻轻笑了，他靠上墙壁，出神地回忆道，“他是法国贵族聚会的常客。我有幸与皇室来往的期间，他就一直待在他们身畔。而且，尽管我获此殊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他却从来没有变老。”

阿尔弗雷德睁大眼睛，眉毛高高扬起。不过，他并非惊讶于富兰克林描述的不老青春，而是因为他认出了富兰克林说的人是谁。

富兰克林的笑容更深了，他拨弄了下手指，继续说道，“当然，我年轻那会儿交往得更多的是一位脾气糟糕得多的小伙子。三十年来，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基本就是在英国议会里大发脾气。返回新大陆时，我有幸和他同船过许多次。总的来说，他不太擅长聊天，不过下得一手好棋。他自称柯克兰。”

“你见过英国？！”

富兰克林放声大笑。阿尔弗雷德猛地用手捂住嘴巴，涨红了脸。他四处张望，好像把这辈子最重要的秘密给泄露了似的。富兰克林用手杖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朝年轻人亲切地微笑。

“所以，琼斯先生，”他直截了当地说，木头手杖敲着结实的路面，“现在你可以回答我最初的问题了吗？”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片刻，盯着自己的脚尖。然后他站直身子，抬手拂去眼睛前边的头发，咧嘴笑了，“美国。”

富兰克林睿智地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这么说，我们是正在那个不透气的小房间里孕育一个新国家了。”

阿尔弗雷德——美国——笨拙地笑了，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富兰克林点点头，对自己的小玩笑十分满意。他像个自豪的祖父那样拍了拍男孩的手臂。

“你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他微笑着说，“你有无限的潜力。我很期待，等到我们彻底把你从英国手下解放出来，你将走向何方。”

“嘿，谢谢，富兰克林博士，”阿尔弗雷德说，仍旧一个劲揉着脖子，好像非得把他脖子上的皮给揉破不可似的，“不过，我们是不是该回大陆会议去了？”

“说什么胡话。李回来之前，他们也搞不出什么正经事儿。”富兰克林理了理外套，愉快地把手杖往空中一抛，趾高气扬地走出了他们藏身的小胡同，“难得在这样的大热天里出门溜达，我们总得找点乐子。毕竟，劳者多得！”

于是，这个回去大陆会议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的下午，被他们全用来搭讪费城集市上的年轻姑娘们了。也就是说，富兰克林使出浑身解数，靠自己的魅力、智慧和名望征服了姑娘们，效果实在拔群；而阿尔弗雷德被晾在边上，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那些被他“苦难真金的漂亮脸蛋”吸引的女士们。

这天即将结束之时（当一个暴怒的约翰·亚当斯出现并命令富兰克林对“饭桶狄金森”做些什么的时候），富兰克林心想，如果要让他为他的新国家给出一句评价的话，他会说，至少他是一个比英国有趣得多的同伴。

另一方面，阿尔弗雷德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法国和富兰克林会相见甚欢。

Notes：本杰明·富兰克林是一位思想家、外交家、发明家。他也非常风流。很抱歉关于风流的描写可能有些用力过猛（不过说真的，他不会比他的老朋友法国更糟糕……）。

富兰克林在法国巨受欢迎（他的周边在法国很畅销！比如18世纪的可动人偶！）。诚然，他只在1760s去法国游览过，直到《独立宣言》签署半年后，他才成为驻法特使。但他观察力非常敏锐，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会发现弗朗西斯不自然的长寿，即使只隔了短短十年。

译注：

1. 理查德·亨利·李（Richard Henry Lee）是弗吉尼亚代表，“神圣自治州（sovereign colony）”指的是弗吉尼亚。独立决议由弗吉尼亚州议会提出，此后美国正式进入争取独立的努力中。

2. 约翰·汉考克（John Hancock）：第二届大陆会议主席，马萨诸塞代表。

3. 苦难真金的（rugged, golden）：作者这里特意打了引号，推测可能是玩了个影视剧梗，《苦难真金（Rugged Gold）》，这是一部1994年的加拿大电影，讲述的是主角在阿拉斯加险恶的环境里重建生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