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米中心】Good Afternoon, Mister Adams(4)

米中心,无CP,国设,基于音乐剧《1776》的历史向。(※本章有亚瑟和马修出场)

Summary:“……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像你这样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要迫不及待地当个注定会被绞死的叛国者呢?”


*原文   

*Chapter 1 2 3 4 5 6 

*本章于2020/4/27校对润色



文/ GeminiStar01

译/ 臾与末

 

Cool, Cool, Considerate Men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小子!”

阿尔弗雷德挨了一巴掌,脸上火烧般的痛。亚瑟的斥责紧跟着灼烧他的心。早在几十年前,他就长得比亚瑟高了,但他仍旧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现在,这个被愤怒、嫌恶和恼火冲昏了头脑的帝国,盯着他抚养长大的那个孩子。

“你总是那么固执,鲁莽又冲动。但这次!这次……煽动暴乱!目无法纪!我真是想不到!所有的茶叶……!”

阿尔弗雷德低声说了些什么。亚瑟严厉地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说,‘我讨厌茶’。”阿尔弗雷德恶狠狠地说,“茶蠢透了,也很难喝。就算去掉那些税,价格也高得离谱。波士顿就该把那些茶都倒了,别指望我会道歉。没人会道歉,所以赶紧把港口还给我们,别搞得我好像要刺杀你那见鬼的皇后似的。”

亚瑟怒火冲天,“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夏洛特也是你的皇后吗?”

“她才不是。”

亚瑟扇了他的另一边脸。阿尔弗雷德听到一声轻轻的抽气——他知道那是马修,他的兄弟,正蹲在亚瑟的书房门外,从门缝中偷看他们,听着每一句对话。等到这场训话结束,亚瑟重新埋头工作、或者去了酒馆之后,马修会把阿尔弗雷德拉到一边,和他谈论他们的监护人。在他的柔声细语中,他总能让阿尔弗雷德为自己给一家人惹出的麻烦而内疚。

在那个瞬间,阿尔弗雷德恨透了他们。他讨厌马蒂,讨厌他的卑躬屈膝,讨厌他总是乐呵呵地跑来跑去、甚至只是拿双拖鞋。他讨厌英/国人,他们的军队、士兵,尤其是那些驻扎在他的土地上、打着保护的名头强住进他的人民的家里的士兵,还有他们的《驻营法案》。他讨厌那些法案,他们愚蠢的管制,通过法案的议会,还有签署法案的国王。他讨厌亚瑟。

老天,他恨亚瑟。

“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不可理喻的叛逆心思,我们现在就在这儿把问题解决了!”亚瑟怒气冲冲地说。但当他发现他的监管对象既没有看着他,也没有听他长达十分钟的训斥时,他怒火攻心,“你在听我说话吗,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直视他的“兄长”,毫不羞愧地坦白,“没有。”

亚瑟的脸红得发紫。他又把手挥到了半空中,但阿尔弗雷德抓住了他的手腕,让它没能甩下来。帝国震惊地看着他的殖民地,刚到嘴边的申斥又溜走了。书房外边,马修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你在做什么?!”亚瑟质问道,用力拉扯阿尔弗雷德的手臂。这在阿尔弗雷德怪力面前只是徒劳,可他必须挣扎,“放开!该死,难道你以为你能够反抗我吗?!”

“我能。我受够你了。”

亚瑟猛地挥起另外一只手,朝阿尔弗雷德揍过去。但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阿尔弗雷德用力一推,把他的监护人推到了桌子边上。亚瑟的背撞上了桌角,亚瑟皱起眉头,好像这一下撞得他很疼。阿尔弗雷德诚心希望他真的很疼。

“不。别再得寸进尺了。别想故伎重施。”他低声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危险而又低沉, “你别再想骂我、打我,也休想课税、封锁。这次,亚瑟,告诉你,我不再是那个任由你呼来喝去的小孩了。你想阻止我,让我乖乖听话,绝对不可能。我的人们不是用来给你和弗朗西斯的打闹输血的血库。这是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家。我们的,不是你的!”

亚瑟火冒三丈,脸上红一块、紫一块。他的眉毛高高扬起,快要跳出他的发梢了。

“你……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他高声说,“我养育了你!”

“我已经长大了!”

阿尔弗雷德又狠狠推了一下他的兄长。亚瑟被推得翻过了书桌,淹没在成堆翻落的文件和翻倒的家具。阿尔弗雷德转身跑了。他冲出书房的门,马修被扔在一旁,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喊道,“阿尔弗雷德!”

但他听不见。所有的呼唤声消失在风中,他跑出他们的家,黑夜张开怀抱欢迎他。

 

-1776年6月23日-

阿尔弗雷德·琼斯惊醒了。他喘着粗气,猛地坐起来。他本来躺在桌子上睡觉。大陆会议的管理员、他目前的上司,安德鲁·麦克奈尔关切地看着他,“你还好吗,孩子?”

阿尔弗雷德深吸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很——很好。我很好,麦克奈尔先生。”

中年人不太相信他的话,但也没再追问,只在经过时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温暖而慵懒的一天,大陆会议安静极了——自从约翰·亚当斯和本杰明·富兰克林为了证明大陆军的实力,而带着马里兰的塞缪尔·蔡斯前往新不伦瑞克之后。这几周,托马斯·杰斐逊依旧在公寓里闭关写作,苦于完成亚当斯和富兰克林等人组成的宣言委员会丢给他的起草《独立宣言》的人物。其他独立派的代表也缺席了,忙于各自的问题。

阿尔弗雷德怀念他们的陪伴。麦克奈尔先生是个好人,但他并不属于这群能够凭借生动的辩才煽动群众的人。阿尔弗雷德现在只想谈谈独立、荣耀、自由,好让他暂时忘了过去的日子。忘了亚瑟。

他发出一声呻吟,拢了拢头发。为什么偏偏会梦到那个晚上?自从他离开亚瑟在殖/民/地的家,已经过去了三年。他从没有回去过,就连他自己的房子也没回去。三年来,他从一个殖民地到另外一个,四处寄宿,对来自他兄弟的联络唯恐避之不及。马蒂来找过他一两次(当然是在亚瑟的要求下,老天,有时他都分不清他们俩到底谁才是胆小鬼),但阿尔弗雷德想方设法躲着他,逼得他不得不放弃。

他决定把那见鬼的梦归咎于马修。或者说,归咎于马修的

阿尔弗雷德忿忿地盯着他睡觉时压在手肘边的一叠信。一共有十几封,大概两年以来一直寄到了他在弗吉尼亚的住所。他的邻居,打理着一个善良、却坚决拥护英王的家庭,尽职地代收了这些信。英国一直拜托他在自己分身乏术的时候照看他年轻的殖民地。

显然,他通过走马上任的州长李——理查德·亨利·该死的·李——得知了他在这儿,并把那些信寄到了议会大楼。

现在阿尔弗雷德坐在他小书桌上,面前是一叠平整的、用红线绑在一起的信。上面全都是他的地址,都是他的兄弟用他熟悉无比的手写体工工整整地写下的。封口是枫叶形状的——那很快就成了马修最爱的符号。

阿尔弗雷德叹了一口气,这叠信在他手中翻来覆去。他很久没见过他的兄弟了,没说过话的时间就更久了。他只能想象信里的内容。可他心中有一部分害怕去想象。

大多数时候,阿尔弗雷德并不想念他的“家人”。他们被管教、被操控,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糟糕。正因如此,他很庆幸最终能做回他自己、在自己的国土上成长、创造属于自己的规则。他喜欢他的自由,并对此万分感激。通常,大部分时间里,他根本不会想到他的那两位兄弟。

可也有像今天这样,异常想念他们的日子。

“麦克奈尔先生?”一个声音从屋子中央传来。那是宾夕法尼亚的约翰·狄金森,保守派心照不宣的领导者。他看起来一如既往地洋洋得意,“可以帮我们把窗户打开吗?”

“又要开窗?”

“我来吧,先生,”阿尔弗雷德自告奋勇。他跳起来,抓起开关窗户的杆子。他把信塞进外套口袋,决定待会儿再读。或许他会直接烧掉那些信。

阿尔弗雷德感觉狄金森的眼睛跟着他从一个窗户移到另一个窗户,但他尽量无视他。他不太喜欢狄金森先生,大概是因为阿尔弗雷德在辩论时常常站在亚当斯这一边。狄金森和阿尔弗雷德天天围着转的那些人不一样。他甚至不是个像富兰克林那样的学者,或者杰斐逊那样受过贵族式教育的绅士。他是个……地主

不幸的是,今天他们好像注定要起冲突似的。当阿尔弗雷德路过他要去放窗户杆的时候,狄金森抓住了他的手肘。

“琼斯先生,可以和我们一块儿坐一会儿吗?”他语气强硬,示意阿尔弗雷德没有选择的余地,“亚当斯先生现在不在,我早就想和你说说话了。”

阿尔弗雷德把叹息咽回肚子里。麦克奈尔带着一脸“热得没法工作”的表情摆了摆手,应允了他的停工。“如你所愿,狄金森先生。”

他不情愿地在富兰克林的位子上坐下。狄金森和另一位宾夕法尼亚代表,詹姆斯·威尔逊法官,坐在他们各自的位置上,都转向了他。他们的注视让阿尔弗雷德感到不安。

“我没有冒犯之意,”狄金森开口道,尽管他轻率的摆手已然表明他压根不在乎有没有冒犯到谁,“一个月以来,你的口音一直让我觉得很困惑。我怎么都听不出你的口音是哪儿的。告诉我,你的家乡是哪里?“

阿尔弗雷德耸肩,“就这附近。”

“哪个殖民地,孩子?”

“所有。”

狄金森扬起一根眉毛。阿尔弗雷德不为所动地注视着他。正常情况下,他会蒙混过去——譬如他是他们的宾夕法尼亚老乡,或者交代他在弗吉尼亚的住所——但今天他不想含糊了事。所有殖民地都是他的一部分。他为什么要否认呢?

“琼斯先生,”狄金森慢慢地说,试探着男孩奇特的回答中不可知、不寻常的水深,“就算你旅行了好几年,但你一定,啊,‘来自’某个具体的地点吧?”

阿尔弗雷德又耸耸肩,“这就不好说了。”

狄金森皱眉,斜倚在手杖上,“来吧,没必要如此戒备。”

“我没有戒备。”

狄金森轻哼了一声,和威尔逊交换了一下眼神。他耸耸肩,从桌上举起朗姆酒杯,“好吧,琼斯先生。”

代表们喝着朗姆酒,而阿尔弗雷德保持沉默。这场对话让他回想起那些和亚瑟一起度过的、让他厌烦不已的“下午茶时间”,事实上那时他们总在争吵。那位派头十足的绅士对实事避而不谈,反而花大把的时间给阿尔弗雷德灌输自己的思想。他不明白,这帮所谓的“冷静、考虑周全的人”到底为什么偏偏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好好讨论一次。

“我得说,琼斯先生,我们正处在一个有些奇特的困境中,你和我,”狄金森终于喝完了杯子里朗姆酒,继续说道,“如果是别的年轻人,我会问他怎么看待独立这件事。但我想,和亚当斯先生的友谊已经表明你的立场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像你这样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要迫不及待地当个注定会被绞死的叛国者呢?”

阿尔弗雷德低声说了些什么。狄金森扬起眉毛,“麻烦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还不是叛国者,”阿尔弗雷德轻轻地、但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富兰克林博士说,‘叛国者这个词是胜利者编出来用以绞死输家的借口’。我们还没输,所以我们不是叛国者。”

狄金森大笑,“哦,那个富兰克林。有时他可真是个聪明的老无赖,你不这么认为吗,詹姆斯?”

“呃,是的,但这种情况下——”

“在这种情况下,琼斯先生,恐怕那位伟大的博士有些言过其实了,”狄金森继续道,毫不在意自己打断了威尔逊的话,“从法律的角度上看,叛国者是指与生养他的国家为敌、背弃国家为他所做的一切善事的人,无论他用任何私怨为自己的行为正名。”

阿尔弗雷德生气了,他的汗毛倒竖。他听出来狄金森是指摘独立运动中的那些人——亚当斯一家,约翰和他的表兄塞缪尔,还有其他人,比如领导波士顿倾茶党的自由之子——他也知道指名道姓是越线的。

亚瑟的面庞从他的脑海中掠过。他的梦里,记忆里,他反击的那一瞬间的面容。怀疑,愤怒,背叛……

不。别去想。别去想。

“琼斯?你还好吗?”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赶走那些想法,看了默默无闻的威尔逊一眼,“很好,”他有些恼怒地喃喃自语,“我很好。”

“你好像并不认同我。”狄金森得意地说,“但我相信你能明白我说的道理?”

阿尔弗雷德又耸了耸肩。他固执地不肯退让。他的一只手放在桌上,手指攥住了桌沿,这个无心的动作暴露了他的不安。狄金森轻轻哼了一声,沾沾自喜地抿了一口朗姆酒。

“我不指望你能明白这其中的路数,琼斯先生,”他轻笑道,“可你听听亚当斯说的那些话,他总是在大发脾气,就像个忘恩负义的小孩子。”

这又让阿尔弗雷德大为光火,“忘恩负义?”

“是的。辜负了几个世纪以来母国给予我们的馈赠和庇护。”

阿尔弗雷德再次沉默了,他的指节抵住嘴唇。狄金森的话语、思路和阿尔弗雷德自己内心的挣扎让他坐立不安。

“好吧,那么,狄金森先生,你能告诉我,”他最终开口了,他的声音渐渐抬高了,因为他相信自己找到了一条有力的论据,“如果一个孩子长大了,并且决定要离开父母,你会认为那孩子……忘恩负义吗?”

“当然不。孩子应当远走高飞。”

“那对国家来说又有什么不同呢?”

当啷一声,狄金森放下了他的空杯子。在这片拥挤的空间里,他向前倾身,几乎贴到了男孩面前。他没醉,但阿尔弗雷德还是可以从他的呼吸中闻到牙买加朗姆酒的味道,即使他知道那些就早就被喝干净了。

“因为殖民地不是小孩子。它们不是完整的、自主的生灵,无法自决、不能自立。‘它们’是仅仅因为在地图上彼此相邻,才联合起来的松垮的联盟。少了母国的支持,这样的联盟绝无可能存续。”

嘎吱。

阿尔弗雷德之前攥住的桌角裂成了两半,掉下来的一整块都在他手里。一阵碎屑落到了地上,三个说话的人和会议厅里的其他人都盯着这诡异的画面——阿尔弗雷德木然地感到惊讶,其他人则是目瞪口呆。

阿尔弗雷德咽了下口水。他的力量已经很久——至少半个世纪之久——没有像这样失控过了。显然,在他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他需要冷静一下。

“这桌子应该……应该不贵吧,是吗?”他说着,把他掰下来的那块桌角小心地放回桌子上。

“可能吧。”狄金森喃喃自语,盯着男孩的手。

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逃离那张桌子,“我去别的房间搬张新的。”

“那么,我们就聊到这儿了?”

阿尔弗雷德停下脚步,他的手握成拳头,“我想是的,先生。

“很好,那么,”狄金森叹了口气,把酒杯放到一边。阿尔弗雷德可以感觉到那个人注视着他的后背,探索而审慎的目光。“无论你怎么看我,琼斯先生,我不会改变我的立场。我对这个国家的热爱无以言表。我会尽我所能避免叛国的谬误,即便倾尽我的一切、直到生命尽头。”

阿尔弗雷德伸手按住他的口袋。马蒂的信好像成了一枚奇妙的护身符,赋予他宁静和庇护。尽管他还不知道信的内容,这些信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坚定了他的决心。

“我也一样。”

 

Notes:这里必须要说明一下,音乐剧中的约翰·狄金森和历史上的狄金森有很大的不同。他们的观点相同——国家还没有准备好独立——但原因不同。历史上的狄金森相信美/国在宣布独立之前,应该先完成十三州联邦条例(在宪法之前)并且确保外国的援助。他在辩论中保持沉默,《独立宣言》的表决和签署中他均缺席。他和他的剧中角色做出了一样的反应——他离开大陆会议,参加了宾夕法尼亚民兵。

这章很难写,因为音乐剧中相当重要的一点便是狄金森的雄辩。我希望我成功传达了这一点。

 

译注:

1. Cool, Cool, Considerate Men:剧中曲目。1776年6月22日,独立派采取分化瓦解战术,亚当斯和富兰克林带着马里兰的蔡斯组成代表团去新泽西前线检阅大陆军,以争取马里兰的选票。狄金森心情大好,祝贺各位保守派代表和他一样坚持做“冷静,考虑周到的人”,为了捍卫他们的财产和家世,他们会坚持到底,“永远向右,决不向左”。

2. 阿尔弗雷德对亚瑟的反抗:这场争执可能发生在1774年。波士顿倾茶事件(1773年12月16日)后,英国议会颁布《波士顿港口法令》封锁波士顿港口,颁布《马萨诸塞政府法令》限制马萨诸塞政府,颁布《司法法令》规定“治外法权”,颁布《驻营法令》要求殖民地给驻扎英军提供住所。这四项法令和《魁北克法令》一起被称为《不可容忍法令》,是引发美国革命的重要因素。

3. 夏洛特皇后(1744年5月19日-1818年11月17日),乔治三世的妻子。

4. 弗吉尼亚是英/国在北/美的第一个殖民地。这大概是阿尔弗雷德最初住在这里的原因。

5. 阿尔弗雷德认为狄金森是地主:一方面,在剧中有一段亚当斯与狄金森争吵的情节,亚当斯先生怒斥狄金森先生为“landlord”;另一方面,他确实拥有家传的种植园。

6. 詹姆斯·威尔逊(James Wilson,1742年9月24日-1798年8月28日):宾夕法尼亚代表,《独立宣言》和《美国宪法》签署人之一,1789-1798任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

7. 塞缪尔·亚当斯(Samuel Adams,1722年9月27日-1803年10月2日):美国革命家、政治家、开国元勋,约翰·亚当斯的堂兄。他积极参加革命活动,是自由之子(茶党)的创建者之一和领导人,反对食糖条例、反对印花税条例 、反对《汤森法案》,策动波士顿茶党事件,震惊全美。他是两届大陆会议的代表,签署了《美国独立宣言》,参与起草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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